2008年5月22日 星期四

[Body and I] - 誰的過去未來式 I



也許是L刻意把這張臉留下來賜給我,照片曾經屬於L,其實卻又不曾屬於她。


我們同處一個人生,我們正在做相同的事,我們如此相似,笑起來時眼睛都彎著看你,不笑時各自面對各自難料與陰鬱之事。


遇見L之前,我細數自己停頓不拍照的時日大概維持二年,有些不容易的事情阻止我,使我停滯。以“挑選”拍攝對象為例,我天生對攝影師有種直覺式的偏好,比如攝影師的個人品味所建立對影像特有的靈敏感、我與對方的信任程度,還包括性別。也許是一開始我的拍攝事業就交給女人,對男性攝影師有種不太熟悉又無法掌控的距離感,於是我拒絕男性拍攝者邀約的這些日子,造就我無法大剌剌地將身體,平白無故交給認識不久的新朋友,又不太能適應反而是穿上衣服在眾人面前表演的差異。


所以遇到寂寞的不得了的時候,或者想念過去那些裸身拍照的時光時,就會自個兒跑去類似像《漂流慾室》的湖,幻想自己光著身體平躺在亮澄澄的湖面,任憑毛髮在陽光底下呼吸,等待被拍。那種理直氣壯又熟悉又虛幻,僅僅只是虛幻的母體,就覺得足以逃過任何災難一樣。


不過日子一久有些時候肉體的歡愉也會忽然讓我心生麻痺、噁心,失去對肉體摸索的興趣,有時候負氣一點還會認為,相較於成為模特兒是我個人浪漫的孤注一擲,不再拍照應該也不會像犯了毒癮找不到藥頭那樣痛苦,大家還是會有自己的事好幹,我不再脫衣拍攝也並不因此辜負了誰。

(to be continued)


註 《漂流慾室》(The isle),韓國導演金基德2000年作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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